国家治理现代化与人的现代化

中共中央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决议中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那么，如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对此，研究者从多重角度、多个方面进行了一些探索，掀起了一场关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研究热潮，成果颇为丰富，对于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本文笔者则尝试从国家治理现代化与人的现代化的角度展开简要分析，提出一些粗陋的见解，仅作一家之言。国家治理现代化与人的现代化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都以实现社会现代化为最终目标。人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核心与先决条件，而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则离不开“人”的作用的发挥。正如英格尔斯所说：“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缺乏一种能赋予这些制度以真实生命力的广泛的现代心理基础，如果执行和运用着这些现代制度的人，自身还没有从心理、思想、态度和行为方式上都经历一个向现代化的转变，失败和畸形发展的悲剧结局是不可避免的。再完美的现代制度和管理方式，再先进的技术工艺，也会在一群传统人的手中变成废纸一堆。”①国家治理现代化，包括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一般来说，就是要在国家治理中，实现由国家统治向官民共同治理的转变，其关键在于人的现代化。自古以来，我国就有“民为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说，这些思想突出反映了传统国家统治中人民的重要作用。时至今日，当我们探索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举措时，更不可忽视人的作用。英格尔斯曾说，“一个国家，只有当它的人民是现代人，它的国民从心理和行为上都转变为现代的人格，它的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管理机构中的工作人员都获得了某种与现代化相适应的现代性，这样的国家才可真正称之为现代化的国家。”②换句话说，我们要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最终实现整个社会的现代化，首先要实现人的现代化，使国民完成由传统人向现代人的转变，使整个国民心理、思想与观念完成现代性的转变。这主要包括以下几点：首先，从执政党自己来讲，要提高自身的执政能力和水平，提高党员的质量和素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①〔美〕阿历克斯·英格尔斯著，殷陆君编译：《人的现代化——心理、思想、态度、行为》，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页。②〔美〕阿历克斯·英格尔斯著，殷陆君编译：《人的现代化——心理、思想、态度、行为》，第8页。实质上对党自身提出了更高、更严的要求。作为一个执政党，我们党在过去的国家治理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以后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也应发挥更大的作用。然而，在我们党内，仍然存在着一些尸位素餐、不思进取，甚至腐败堕化之辈；我们的党员中，享乐主义、“官本位”思想等落后观念仍然存在。这不仅败坏了党的形象，损害了党的权威，也在某种程度上激化了官民矛盾，加大了国家治理的复杂性与困难度。因此，为了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我们党首先要做的就是实现党的自身的现代化与党员的现代化，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与水平，提高党员的质量与素质，完成党的执政理念与执政方式的转变，使我们党真正成为国家治理中的重要环节。其次，从整个社会来讲，要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构建全民集体的价值观念，凝聚社会力量。社会应是国家治理的主体，国家治理的好坏，关键在于社会治理的程度。自传统社会以来，我们的国家就是一种强国家、弱社会的格局。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对各种体制进行改革，一定程度上加强了社会的力量，但是在总体上，国家强、社会弱的格局还是存在。因此，要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改变这种情况，这就需要凝聚社会力量，以平衡国家统治的强势，实现国家强、社会强的双赢格局。而社会力量的凝聚，至关重要的是人心的凝聚。在我国当前来看，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凝聚社会共识，将对凝聚社会力量起到不容忽视的作用。最后，从个人来讲，要更新人的观念、提高个人素养，实现人的现代化。个人是国家最基本的组成单位，是整个国家治理最核心的部分。国家治理实质上就是人的治理，也是治理人。因此，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最关键的还是要实现人的现代化。古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礼记·大学》）意思就是说，治理国家的个人，必须首先提高自身的素养。然而，在我国当下的国家治理中，仍然存在着个人素养与能力不足的现象。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因此，各种制度的形成，都是为了保障人民的主体地位。但是，在实际的制度实施过程中，却远未达到其真正的目的，国家政权成了少数人的权力游戏，根本无从谈起国家治理的现代化。以人民代表大会为例，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的权力机关，人大代表代表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然而，从人大代表的选举到人大代表权力的行使，都与既定目的相差甚远。缘由就是，一些选民或人大代表根本上缺乏行使自己神圣权利的意识，他们的民主素养和主人翁意识往往让位于“官本位”思想与物欲思想，一切听从领导指示，或屈从物质利益。出现这种问题，根本上来讲，还是由于我们的国民素质尚未达到一定的水平。因此，想要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不可忽视人的现代化的实现，首先要实现个人由传统人向现代人的转变。人的现代化是现代化的核心，也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关键之处。我们党历来重视发挥人的作用，这是我们党一贯的方针政策。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也应该继续发挥人的作用，人的现代化先行一步，进而带动国家治理各个方面的进步，最终实现国家治理的现代化。